抱着猫的小鱼干

她曾经活过啊

【曦澄】雨霖铃 (完结)

沙雕润喵子今天没画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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萝卜鸭: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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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上完结的这一刻,我的内心是复杂的。




很多话想说,但是……因为太晚了,我要睡觉了,明天说吧【这理由??!!




各位,感谢你们,非常感谢你们居然能看到这里!!




以及,囤文的各位,可以看了,是HE= =




以下正文——




一曲完毕,众人默默,江澄自觉失言,不由抬头去寻蓝曦臣的双眼。霍然撞进那温润如玉的眸底,脉脉情意如春雨绵绵,缕缕化进彼此眼中。江澄心中没由来的一紧,有些狼狈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,空留伊人独自沉在皎白的冰封世界。




“多情自古伤离别,我不过是想了个本不该再去想的人罢了。”




蓝瑜被琴声吸引,停了玩闹乖乖坐在江澄身边。他近日琴艺进步飞速,自是能领会刚才曲中深意,又听他念了柳永的诗句,便依偎在江澄身上信手弹了几下琴弦,端得是活泼率性,仰脸朝江澄展颜一笑,“相去万余里,故人心尚尔。又何愁今宵酒醒处?”




亭中三人俱是一怔,没想到一个孩子竟有此一说。而蓝瑜似是没觉着哪里不对,又抱着风筝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。




日暮西垂,风渐渐的大了,四人携手而归,江晚椿目光仍有哀切和担忧之意,欲言又止地看着江澄苍白容色,躬身施礼:“兄长保重。”




二人回了寒室后许久都不再说话,只无言对坐良久,连眼神指尖的交流都甚少。




蓝曦臣心肺钝痛却死死忍住,他看着书上一个一个蚂蚁般细小的字只觉头痛不已,但是现在放下书了他又不知道要做什么。或许现在他二人之中有一个人先开了口便会打破这滞闷的沉默,可是蓝曦臣有预感,他总觉得若是江澄开了口……




这样的想法让他没来由的毛骨悚然,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呼吸又逐渐急促,拿着书卷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,快一个多时辰没翻动过的书页发出轻响,倒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,让冰冷的空气逐渐流动,渐渐有了一丝生气。




“蓝涣。”




蓝曦臣闭了闭眼,心想:终于还是要来了。




他放下书,望着江澄浅浅微笑,等着他说下去。




“我一直想问你,为什么你在知道了我这么多事情之后,还能继续留在我身边呢?”




蓝曦臣换了个坐姿,面对着江澄,缓缓地说:“莲花坞里曾经尸横遍野,怨气冲天,说是另一个‘乱葬岗’也不为过。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,你还能出淤泥而不染,这就是我能继续留在你身边的原因。”




江澄微微怔愣,眼圈微红别过脸去:“我其实……一直有事瞒着你。”




“什么事?”蓝曦臣觉得挂在嘴角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下去了,却仍然勉强支撑起一个弧度。




“没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,我并非一直待在莲花坞。虽说是出去夜猎,但是找人的私心更多一些。”




“找人?”蓝曦臣微一思索便想通其中关窍,虽是疑问,心中却早已是肯定:“玉庄?”




“是,我一直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此事……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,如果我没有答应杨五,如果我没有这么执着地去找她,是不是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?”江澄凄惶一笑,如雨后的白雪,落入尘泥缥缈无踪,“因为我,死了太多人了……还差点累了你一条命。如今,魏无羡又因我而没了金丹,蓝忘机也走了,他们都走了……蓝涣,难道我真的错了?”




蓝曦臣抓住江澄的手,强迫他看着自己,面上带着淡然微笑,却早已掩饰不住悲戚神色,“晚吟,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吗?这天下,何来这么多的‘如果’?这天下的事,桩桩件件,如若非要求个因原对错,岂非真个大乱?”他很累,很怕,仿佛不这样抓着他,他就会忽然消失一样,说话间语速不觉有些快,失了往日的分寸,“人人都能走,为何你偏偏走不出去?”




“我又能走到哪里去?”江澄一把推开蓝曦臣,霍地站了起来疾奔向寒室外,冰天雪地间唯余他眸中一点润色漆黑,神色凄凄,“莲花坞吗?那里有你的血……只要一回到那里,我就想到那些天生不如死的日子。云深不知处吗?”江澄缓缓扫视着整个院落,怆然悲道:“不一样了,终归有哪里……不一样了……!”




江澄像是一只折翼的飞鸟,仰头注视着漆黑的夜空。他伸手朝上虚虚地抓了一把,颤抖着松开指尖,凄然一笑:“回不去了……”




蓝曦臣心底一片冰凉,头脑却前所未有的冷静,他拥江澄入怀,那声音也不似是自己发出般平静,心腹处却疼得他身子微微颤抖。




“相去万余里,故人心尚尔……你要走,便走吧。天高海阔,山高水远。”他顿了顿,轻轻拉开彼此间的距离,看着江澄怔怔地瞪着他,杏眼里满是不可思议,自己的心却逐渐麻木,再感觉不到疼痛:“江晚吟的一生都在寻找,终于寻得一处港湾得以停留。我本以为能留住你一生,却不想你本性却是最不喜被束缚的。”




“蓝曦臣……你什么意思?”




“你该走了。”蓝曦臣笑着,眼角滑下一颗泪珠,落在了江澄搭住他膝盖的手上,“莲花坞里的血,是我烙下的。云深不知处的心结,是我亲手给你绑上的……如今你要走,也是应该的。”




“你真的要我走?”




“江氏先祖乃是游侠出身,随性洒脱是刻在江氏后代的骨血里的,或许你走以后,会慢慢解脱出来。”蓝曦臣抱住他,声音逐渐带上哭腔:“我想把晚吟永远留在云深不知处,折了你的仙剑让你不能再离开这儿半步……可是,我已经毁了晚吟的莲花坞了……你亲手重建的莲花坞,让我给毁了,毁了……我不能再把你也毁了,我做不到。”




江澄只觉浑身血液都被四周冰冷的气息冻住,他大脑‘嗡’的一声,强忍下胸腔内的血气,道: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……?”




“离开我,离开莲花坞,离开云深不知处。或许你也该这般任性一回……只是这次,似乎任性的是我。但是看到你这样纠结于过去,沉溺于现在,我就很害怕……”蓝曦臣逐渐平静下来,脸上褪去了往日温雅的神情,竟比蓝忘机更冷上几分,“与其等你哪日再也无力回天,不如你现在就走,等你想回来了再回来。至少这样,你还能活着。”




江澄一时间再说不出话来,直到蓝曦臣走出寒室小院,他才猛然回过神来。




寒室里还燃着一点温暖的烛光,那个他们曾经共同居住的室内,再不会有人含笑迎向他,再不会有人应他,再不会了……




江澄站在雪地里,任由刺骨的冰雪落在身上,雪白的发丝上挂着细小的冰珠。他张了张嘴,只觉喉咙生疼再发不出任何声儿来,但是那三个字却如刀锯一般磨着他的心脏,他几乎是含着血说出了三个字:“蓝曦臣……”




次日一早,蓝曦臣回到寒室内,他其实是带着些期待的。期待在推开门的一刹那,那人正卧在榻上睡着,亦或是眉目含着怒意责他一走了之,竟害得自己苦等他一夜。




可是他又知道,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。




寒室内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出现,他走的干干净净,带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,唯有一条抹额被叠的整整齐齐,端正地放在枕上,下面压着一张字条。




蓝曦臣拾起字条,手指抖得不成样子,面上却是看不出一丝不对劲。多年的宗主生涯仿佛已经让他的‘平静’成了一种习惯,哪怕在无人的时候,他都能完美的将这种‘平静’维持在表面,甚至嘴角还能带出一星半点的笑意来。




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,牙齿与牙齿之间的触碰声音是如此的清晰,纸上寥寥几个端正的字也这般清晰地跃入他的眼中——




两情若是长久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




他双膝一软,跪在地上,弯腰将那张字条死死抱在胸腔与膝盖中间,嚎啕大哭。




 




十年后




姑苏城中灯火通明,街边操着一口姑苏软语的老板娘笑盈盈地叫卖:“小娘子可要放一盏花灯求个姻缘?”




粉衣女子腰间系着柔黄色丝带,飘飘然行至摊位前,悉心挑选出最合心意的一盏花灯放进护城河内,灵动妙目跟着花灯不自觉地飘向城外,想要看看是哪位公子拾得了自己的花灯。若是让人瞧见了她写下的情诗……哎呀,羞死人了。




蓝曦臣在茶馆的二楼雅间饮茶,街上几名蓝家年轻的子弟正簇拥着一个摊位挑选花灯,不少妙龄女子见着他们都偷偷红了脸,只娉婷地站在不远处拿手指搅着丝帕不敢上前搭话。忽然,他瞧见其中一名子弟与一位女子对了一眼,白皙的脸上霎时红成一片,连拿剑的手都有些发抖。蓝曦臣支着下颚看街上这对少年少女被各自的朋友推着站在了一处,唇角扬起的弧度又宽了几分。




“宗主,给!”一盏并蒂莲形的花灯被人递到了自己面前,蓝曦臣伸手接过,就见蓝瑜朝他一笑,道:“今年七夕,难得宗主肯和我们一起逛集市,不如趁此机会也放一盏花灯祈福吧。”




蓝曦臣轻轻抚摸着这盏莲花灯,思绪逐渐朦胧飘摇,依稀记得前不久去莲花坞小住,侍女喜滋滋地说:“今年莲花开得甚好,竟还有好几朵并蒂莲呢,当真是个好彩头。”




思及此,他点点头:“好。”




蓝曦臣捧着花灯沿着护城河款步行走,待走至城外二里远的地方,早已没有人烟。天边一轮明月似是落在了水里,摇曳生辉,耳边不知名的虫儿断断续续地鸣叫着,微风拂面,带来一阵莲花的清香。




这香味,似足了某个人骨子里的味道。




蓝曦臣捧着花灯放进水里,口中低声呢喃:“一愿,天下太平。二愿,族人安康。三愿……”他仰头看向天际的牛郎织女星,朗声道:“三愿,愿今世有卿今世足,生生相伴双栖蝶。”




话音刚落,就听得一人道:“我也想生生相伴双栖蝶,只可惜囊袋空空没有钱。”




蓝曦臣手上一松,指尖的花灯瞬间随着水流飘远,与城内飘出的花灯一起流向了更远的地方。他几乎不敢置信地回头,却见一人箭袖轻袍,梳着干练的马尾,腰间坠着一枚银铃,皮肤比记忆中黑了一些,但是一双杏目却还是如斯明亮。




他朝蓝曦臣一笑,露出洁白皓齿:“泽芜君,江某囊中羞涩,可否借点银两让江某买盏花灯祈福?”他见蓝曦臣只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,也不生气,只朝着花灯汇集的地方双手合十,虔诚地许愿:“一愿,天下太平。二愿,族人安康。三愿,如同梁上燕,岁岁长相见。”




“晚吟……?”




“嗯?”




“你回来了?”




“嗯。”他放下手,与蓝曦臣平视:“我回来了。”




被拥入怀中亲吻的一瞬间,江澄闭上了眼睛。




城中,烟花在天际绽放出五彩斑斓的绚烂美景,二人的周围是那么的安静,又是那么的喧闹。他们仿佛不属于这份热闹,也不归于这份静谧,只有彼此的气息互相交织着、牵连着,哪怕相隔数万里也不曾真正分开过。




二人相视一笑,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又拥抱了好一会儿才朝城里慢慢走去。江澄的声音因着十年风霜磨炼而有些低沉,却仍旧十分好听:“你收到我给你的书信了吗?”




“嗯。”




“那你应该也知道……我没有找到他们。”




蓝曦臣呼吸一窒,道:“蓝氏也从未间断过对忘机和无羡的寻找,只可惜一直未能有消息。”




江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“他们若是有心藏起来,怕是谁也找不到的。不过我有感觉,他还在。”他伸手抚上自己的丹田,那里面,一颗金丹正源源不断地运转着,散发着温厚的灵力:“这颗金丹是他的,若是正主有事,我想,我大约是能有所察觉。”




蓝曦臣点点头,重又搀起他的手在掌心细细摩挲:“是,我也能感觉到忘机的灵识还在。”




云深不知处的静室内,梨花树下摆着几个小小的酒坛,皆是陈年佳酿‘天子笑’。江澄站在院中看着梨花飘然若雪,伸手轻轻抚去酒坛上附着的梨花花瓣,唇角牵起一丝微笑。




寂寞空庭春欲晚,只盼着,这梨花满地,终能等来门开的一日。




正文.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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